哀號的鐵臉

在德國柏林猶太博物館中，有一件名為"Shalechet"（德語：落葉）的常設裝置藝術，作者為色列藝術家Menashe Kadishman。

這件作品是為了紀念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，猶太人大屠殺事件。藝術家以厚達三公分的鋼為媒材，製作出一萬個不同的面孔。有的面容眼睛睜得大大的、嘴大也大大的，彷彿正因凌虐而哀號；有的眼睛瞇著、嘴巴小小的，像閉著一般，似乎靈魂已經他離去。這一個個面孔雖然非寫實，但象徵性意義重大的他們，當全部被攤在地面上時，其震撼力更大。加上鋼鐵沈重、冰等的特質，讓展場分為更加凝重、哀傷。在展場規劃方面，藝術家別有用心地將他們舖疊於館中必經之道上，當然，允許遊客踏過，以模擬當時猶太人身受的折磨。雖然我不是猶太人，亦非德國人，但我能夠臆測踏在上面帶給人們的感觸有多深，有多麼不捨。

我第一次看到這個作品是在《遠見雜誌》上，將近四分之一版面大的圖片佔據視覺中心，無數無辜的面容望著我，我先是打冷顫，接著眼眶微濕。當回宿舍打這篇文章、搜尋圖片時，同樣的感覺又來一遍。雖不至於落淚，但在我的印象中，沒有一件作品那麼另我動容。單是看到照片就如此，站在現場又會怎樣？

因為上述體驗，讓我好喜歡這個作品，好喜歡Menashe Kadishman這個藝術家。希望有一天我真的能站在上面，感受藝術加的情感、釐清自己的情感。我，如果不是猶太人，為何如此感動？